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契丹诗歌,契丹族的诗人

契丹民族建立的辽国与五代、北宋并立二百余年,其诗歌在中华文学史上具有独特地位,这些作品既保留着草原民族的豪迈气韵,又融入了中原文化的典雅格调,形成独具特色的文学景观。

契丹诗歌,契丹族的诗人-图1

北疆南韵的创作源流

契丹诗歌的存世作品主要见于《全辽文》《辽诗话》及近年出土的墓志碑刻,从作者构成来看,呈现出鲜明的双轨特征:既有皇帝贵胄的御制诗,也有僧侣文臣的唱和之作,辽圣宗耶律隆绪曾以“乐天诗集是吾师”自况,其《传国玺诗》中“一时制美宝,千载助兴王”的句子,既见唐诗句法,又存契丹气度,而寺僧郎思孝与朝臣的诗文往来,更展现了南北文化交融的深度。

这种文化交融与辽代特有的“南北面官制”密切相关,在契丹部族制度基础上,辽朝吸纳中原典章文明,形成“以国制治契丹,以汉制待汉人”的治理格局,体现在诗歌创作上,既有萧总管《醉义歌》这样“遥望蓬莱碧海际”的汉化表达,也保留着“冬日烧炕暖,炎天烧地凉”的北地生活实录。

四时捺钵中的诗性时空

理解契丹诗歌需把握其特殊的时空背景。“四时捺钵”作为契丹皇室的游牧传统,为诗歌创作提供了独特的时空场域,春水捕鹅、秋山射鹿的移动生活,使契丹诗歌始终跃动着自然生命的节奏,道宗皇帝《赐南京太学生》中“行营到处是吾家”的慨叹,正是这种流动文化的诗意写照。

这种时空体验催生了独特的意象系统,契丹诗歌中常见对鸿鹄、骏马、草原、穹庐的咏叹,与中原诗歌的梅兰竹菊形成鲜明对比,萧观音《伏虎林应制》诗:“威风万里压南邦,东去能翻鸭绿江”以北方猛兽喻兵威,在传统边塞诗基础上更添草原雄风。

双语互文的表现体系

现存的契丹诗歌虽多用汉文创作,但存在明显的双语特征,耶律倍《海上诗》“小山压大山”的比喻,既暗合《诗经》比兴传统,又保留着契丹语序特点,近年发现的契丹大字墓志更显示,部分作品可能存在汉语与契丹语的双重文本。

在艺术手法上,契丹诗人善于将北地风光与中原格律巧妙结合,寺公大师《醉义歌》长达120句,既得白居易歌行体之畅达,又融契丹牧歌之奔放,诗中“泰山载斫为深杯,长河酿酒斟酌之”的想象,展现出游牧民族特有的空间观念和豪迈情怀。

文化认同的诗学转换

契丹诗歌的演变轨迹,折射出这个民族的文化选择过程,从早期墓志中的质朴谣谚,到中后期成熟的律绝创作,展现了对中华文明从接触到内化的完整历程,特别值得注意的是,契丹贵族在保持骑射传统的同时,通过科举取士培养了大批精通汉文的作家群体。

这种文化融合在女性创作中尤为显著,辽道宗皇后萧观音的《回心院》词组,既娴熟运用汉宫词传统,又在“扫深殿,待君宴”的铺陈中暗含契丹帐殿生活的影子,其被诬陷时创作的《绝命词》,更是将汉乐府句式与草原悲歌气质完美融合。

这些诗歌遗存提醒我们,中华文明从来不是单一源流的发展,而是多民族共同书写的壮丽史诗,契丹诗歌中那种既向往“礼乐中原”又坚持“北疆本色”的创作姿态,为理解中华民族共同体形成过程提供了珍贵的文学见证,当我们重读这些带着草原气息的诗句时,依然能感受到那个马蹄与笔墨共舞的时代脉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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