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于艺术的核心本质
“La peinture n'est pas une apposition de couleurs, mais la place où l'âme se trouve.”
- 中文翻译：“绘画不是色彩的堆砌，而是灵魂安放的地方。”
- 解读：这句名言是德加艺术思想的基石，他区别于许多印象派同僚（如莫奈，更侧重于光影和色彩的氛围），德加认为，绘画的真正价值不在于描绘表面的色彩和光影，而在于通过精心的构图、形式和线条，创造出一个能够触动观者内心、承载情感与思想的“空间”，他追求的是一种内在的真实,而非纯粹视觉的再现。
“Il faut tout refaire dix fois, cent fois. L'art est une lutte éternelle.”
- 中文翻译：“一切都要重做十次、一百次，艺术是一场永恒的斗争。”
- 解读：这句名言完美诠释了德加作为艺术家的“工匠”精神，他以勤奋和严苛著称，常常一幅画要画上几十个版本，反复修改、推敲，他从不满足于偶然或即兴的效果，而是通过不懈的努力去追求形式上的完美，对他而言，艺术创作不是轻松的游戏，而是一场与自我、与平庸不懈抗争的艰苦卓绝的战斗。
“L'art n'est pas ce que l'on voit, mais ce que l'on fait voir.”
- 中文翻译：“艺术不是你所看到的，而是你让别人看到的。”
- 解读：这句话与第一句有异曲同工之妙，但更侧重于艺术家的主观能动性，德加强调，艺术家不是被动的镜子，去忠实地反映现实，相反，艺术家是一个主动的“导演”，通过独特的视角、裁剪、构图和技法，引导观众的视线，让他们看到自己原本可能忽略的、被重新组织的现实，他的芭蕾舞女、洗衣妇、赛马场等题材，都是他精心“导演”后的结果。
关于创作方法与技巧
“On apprend à dessiner en se souvenant comment les autres ont dessiné.”
- 中文翻译：“我们通过学习他人如何绘画来学习绘画。”
- 解读：尽管德加后期以其极具个人风格的作品闻名，但他深知学习传统的重要性，他深受古典主义大师，尤其是安格尔（Ingres）“线条至上”理念的影响，他认为，扎实的造型能力是艺术创作的根基，而学习大师作品是获得这种能力的最佳途径,这体现了他既尊重传统又勇于创新的复杂态度。
“Le dessin n'est pas la forme, mais la manière de voir la forme.”
- 中文翻译：“素描不是形式本身，而是观察形式的方式。”
- 解读：德加是一位素描大师，但他对素描的理解远超轮廓的勾勒，他认为，素描是一种训练观察力的方式，是一种捕捉动态、空间和本质的手段，他通过素描来研究人物的姿态、光影的流动和画面的结构,为最终的油画或色粉画打下坚实的基础。
“J'ai dessiné avec mes yeux, et non avec mes mains.”
- 中文翻译：“我用我的眼睛在画，而不是用手。”
- 解读：这句名言强调了“看”的重要性，它意味着，艺术创作的核心在于艺术家敏锐的观察和深刻的理解，而手的技巧只是将这种理解付诸实践的工具，德加追求的是用眼睛去“分析”和“消化”他所看到的一切,然后用精准的手法将其呈现出来。
关于艺术家与艺术批评
“Les critiques sont des gens qui n'ont pas de talent, qui n'ont pas réussi à peindre, et qui se vengent en écrivant.”
- 中文翻译：“批评家就是那些没有才华、没能画成画，于是通过写作来报复的人。”
- 解读：这句尖锐、充满偏见的名言，生动地展现了德加对艺术批评的蔑视，他性格孤僻，对公众和批评界都抱有极大的不信任，他认为批评家根本不懂艺术的真谛，他们的评论只会干扰和误导艺术家，这种态度也反映了他对艺术纯粹性的坚持——艺术应该为艺术本身而存在,而非为了取悦他人或迎合市场。
“Il faut que les gens sachent ce que je pense de leur travail. Si c'est nul, je le dis. Je ne suis pas un marchand de tapis.”
- 中文翻译：“人们必须知道我对他们作品的看法，如果很糟糕，我就会说出来，我又不是卖地毯的。”
- 解读：这句话展现了他直率、不留情面的性格，他鄙视虚伪和客套，无论是在艺术上还是在生活中，他都坚持自己的标准，不因人情世故而妥协，这种“毒舌”的背后,是他对自己艺术原则的极度忠诚。
德加的名言共同勾勒出一个复杂而深刻的艺术家形象：
- 他是一位“形式主义者”：追求线条、构图和内在结构的完美,胜过对色彩和光影的迷恋。
- 他是一位“勤奋的工匠”：相信艺术是艰苦卓绝的劳动,需要反复推敲和不懈努力。
- 他是一位“孤独的观察者”：通过独特的视角（如俯视、特写）来重构世界,揭示被日常忽略的美。
- 他是一位“坚定的理想主义者”：对艺术的纯粹性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,不妥协于外界的评价和市场。
这些名言不仅是他艺术哲学的总结，也是理解他那些芭蕾舞女、洗衣妇、赛马场等不朽作品的钥匙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