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云中歌》是桐华创作的一部著名言情小说,其中穿插了多首原创的古风诗歌,这些诗歌不仅仅是文字的点缀,更是推动情节、塑造人物、烘托气氛、点明主题的关键元素,每一首诗都仿佛一个预言,一个注脚,将人物的命运、情感与宏大的历史背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。
这些诗歌的创作者主要是两位核心人物:刘弗陵(汉昭帝)和刘询(汉宣帝,原名刘病已),他们的诗歌风格和内涵截然不同,深刻地反映了他们各自的身份、性格和爱情观。

刘弗陵的诗歌:深情、守护与宿命
刘弗陵作为皇帝,他的诗歌充满了对自由的向往、对爱情的珍视,以及身不由己的无奈,他的诗是他内心世界的独白,也是他与云歌之间情感的见证。
《长安月》
长安月,照高楼。 楼上美人卷帘愁。 一心一意长相守, 情深不寿,慧极必伤。
解读: 这首诗是刘弗陵心境的写照,也是他对云歌情感的预示。
- “长安月,照高楼,楼上美人卷帘愁。”:开篇即景,描绘了一幅清冷孤寂的画面,长安城是权力的中心,象征着他身为皇帝的尊贵与束缚。“高楼”是他的皇宫,“美人”是他心爱的云歌,但即便是美人,也因这身份和距离而满怀愁绪。
- “一心一意长相守”:这是他最朴素也最真挚的愿望,希望能和云歌远离纷争,过普通人“一心一意”的相守生活。
- “情深不寿,慧极必伤”:这是全诗的点睛之笔,也是他对自己命运的预感,他深知自己与云歌的感情过于深刻,这种极致的情感往往难以长久(情深不寿);而云歌聪慧绝顶,这份智慧在复杂的宫廷斗争中也容易让她受到伤害(慧极必伤),这句诗充满了悲剧色彩,为两人最终的结局埋下了伏笔。
《隐》
我有故人抱剑去,斩尽春风未肯归。 西风古道归路远,一年又一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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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读: 这首诗充满了侠客的豪情与离别的伤感,是他内心渴望自由和无法摆脱责任矛盾心理的体现。
- “我有故人抱剑去,斩尽春风未肯归。”:“故人”可以指他自己,也可以指他心中那个渴望仗剑天涯、快意恩仇的影子。“抱剑去”象征着离开宫廷,去追寻自由。“斩尽春风”则是一种决绝的姿态,似乎要将所有牵绊(包括爱情)都斩断,以绝后路。
- “西风古道归路远,一年又一年。”:现实是残酷的,西风古道象征着前路漫漫,归去无期,他被困在皇位上,一年又一年,无法实现那个“抱剑去”的梦想,这首诗展现了他作为皇帝的孤独和对自由的无限向往。
刘询的诗歌:隐忍、占有与权谋
刘询的成长经历充满了坎坷与算计,这让他变得深沉、隐忍,也更具占有欲,他的诗歌不像刘弗陵那般纯粹飘逸,而是充满了现实的沉重、强烈的占有欲和对权力的思考。
《留》
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噎。 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 山无棱,天地合,乃敢与君绝。 但求此生,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解读: 这首诗看似是深情的告白,实则充满了刘询式的占有欲和不容置疑的决心。

- “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噎。”:描绘了两人分别或重逢时激动又痛苦的场景,情感浓烈。
- 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,山无棱,天地合,乃敢与君绝。”:引用了《上邪》中的誓言,表达了对爱情的坚贞不渝,但这句话从刘询口中说出,多了一丝不容商量的霸道,他要的不是“愿不愿意”,而是“必须”。
- “但求此生,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:结尾的“但求”二字,流露出他内心深处对平凡幸福的渴望,但前提是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”必须实现,这是一种带着强烈目的性的“爱”,他要的不仅是云歌的人,更是她的心,她的全部。
《藏》
东风恶,欢情薄。 一怀愁绪,几年离索。 错!错!错! 春如旧,人空瘦,泪痕红浥鲛绡透。 桃花落,闲池阁。 山盟虽在,锦书难托。 莫!莫!莫!
解读: 这首诗化用了南宋诗人陆游的《钗头凤》,其意境与刘询和云歌之间的情感纠葛高度契合。
- “东风恶,欢情薄。”:象征着他们之间的阻碍(皇帝、孟珏、过往的恩怨)像恶风一样,吹散了本应美好的感情。
- “一怀愁绪,几年离索,错!错!错!”:抒发了他们多年分离的痛苦,以及回首往事时对种种错误的悔恨,这里的“错”可以是命运的错,也可以是他们自己选择的错。
- “山盟虽在,锦书难托。”:即使当初的誓言还在,但如今身份悬殊,心意难通,刘询作为皇帝,他的“锦书”代表着权力和命令,但这无法传递出真正的温情,反而是一种束缚。
- “莫!莫!莫!”:这是绝望的呐喊,仿佛在说一切都已无法挽回,不要再想了,不要再奢望了,这首诗精准地捕捉到了刘询在得到权力后,却可能永远失去挚爱时的那种无力、悔恨和痛苦。
诗歌在小说中的作用总结
- 塑造人物性格:刘弗陵的诗空灵、深情,充满悲剧美感,符合他“神仙公子”的形象;刘询的诗则沉重、决绝,充满占有欲和现实感,符合他“复仇者”和“守业者”的双重身份。
- 推动情节发展:诗歌往往是情节的转折点或预言,如“情深不寿,慧极必伤”几乎预言了云歌和刘弗陵的结局;“山盟虽在,锦书难托”则道尽了刘询和云歌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- 营造悲剧氛围:整部小说的基调是悲剧性的,这些诗歌以其凄美的语言和宿命般的论断,不断加深这种悲伤的氛围,让读者为人物的命运而叹息。
- 深化主题:诗歌探讨了自由与束缚、爱情与权力、命运与选择等核心主题,两位男主角用不同的诗歌表达了对爱情和人生的理解,最终殊途同归,都未能逃脱命运的捉弄。
《云中歌》中的诗歌是这部作品的灵魂之一,它们不仅仅是文字,更是角色心声的流露,是命运齿轮的转动声,让整个故事更加荡气回肠,令人回味无穷。

